袅袅炊烟映心间
(资料图片)
固镇县交通运输局 韩建国
“渡头余落日，墟里上孤烟。”夕阳西下，暮色四合，村野人家屋顶上，一缕炊烟袅袅升起。这闲适、恬静、唯美的乡村晚景，勾起人无限回忆。
生在淮河北岸，长在淮畔人家。家乡的人情风物，一草一木，早已深入骨髓，融进血液。老屋之上拐角处烟囱里飘散的那一缕缕炊烟，是对家乡的丝丝牵念，让人魂牵梦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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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光在慢慢流逝，岁月被渐渐套牢。用饱含深情的画笔，把贫瘠的各种画面详实描绘，勾勒生命中那些美好的画卷。故乡的村落里大都住着低矮的土坯房，紧挨着主屋的山墙，用土坯垒墙，麦秸秆儿搭顶的“小锅屋”（厨房），简陋昏暗，终日烟熏火燎。那时，各家煮饭全靠烧柴火。由于田里收回来的小麦秸、玉米秆之类的农作物秸秆，大部分要留作牲畜过冬的“口粮”，柴火自然也就成了稀缺物资，所以拾柴就成了我们每天的“家庭作业”。即使是傍晚放学回家，撂下书包，也要和三五个小伙伴一起到田间地头、树林边沟沿处拾柴。满地的枯枝败叶，各种落下的作物秸秆，甚至玉米根、小麦茬，只要是能烧火的通通被我们“尽收囊中”。
炉火要想烧得旺，全靠风箱来助力，所以家家日常烧火做饭风箱即要“闪亮登场”。一到饭点，呼嗵呼嗵的风箱声就像一首大合唱，在村庄里回荡，此起彼伏。伴随着这有节奏的拉风箱声，一缕缕或青或白的炊烟，便在各家的“锅屋”顶上袅袅升腾，直至飘散而去。无风时，炊烟就像一根擎天柱，直冲云霄；有风时，炊烟又像是一个喝多了的醉汉，东倒西歪；晴天时，炊烟轻盈袅袅；雨天里的炊烟被湿润阻碍，没地方可去，直呛得人泪流满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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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伴随着公鸡嘹亮的打鸣声，炊烟里的时光相继浮现，母亲便张罗着一家老小的早饭，鸟儿们喧闹着出窝觅食，农人们整理好农具，准备下地干活。孩子们在大人的催促下艰难起床，准备上学。黄昏里，应和着这一缕炊烟，乡间的小路上，劳作了一天的人们荷锄而归，赶着老牛伴随着叮叮当当的铃铛声，往家里走去。每每回想起儿时炊烟缭绕下，那烧得正旺的灶火、滋滋作响的炒菜声、香喷喷热腾腾的饭菜，母亲那被灶火映红的笑脸，温暖和幸福时时涌满心底，让我湿了眼眶。故乡的炊烟是游子梦里的牵挂，是母亲盼儿的殷殷目光，是人间最美的烟火，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浓浓乡愁。
在我的时光记忆里，乡村冬日里的傍晚，寒意倏然袭来，炊烟袅袅升起夹杂着空气中的团团雾气，一会飘升一会落下。这时的炊烟无处不在，随性钻入头发里或衣领中，好似母亲的手，温暖而惬意。冬日的一天，我与几个小伙伴玩得尽兴，忘记了回家的点。天色渐晚，母亲着了急，满村都在呼唤我的乳名，声音很大，我却听而不理。在小伙伴家里，疯跑着做游戏，正专注时，忽觉耳朵一阵火辣辣的痛，抬头一看，原来是母亲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。我见势不妙，刚想开溜，母亲一把拉住我的衣领责问：“没看到天黑吗？还在玩，真会疯！”我刚想狡辩，看着母亲怒睁的眼神，我自知理亏，赶紧随母亲回家。
回到了家，昏黄的光影下依稀可见母亲的匆忙身影。我从来没看到母亲如此生气，不知所措地呆立在那里。突然看到母亲的背后烟气腾腾，我好奇地问母亲：“身后咋有烟气，被锅屋里的烟熏得吗？”母亲没有理会我，只顾拿着毛巾擦脸，我上前摸了摸，母亲浑身都是汗。我想去帮母亲擦汗，母亲不让。随后母亲对我说：“锅里有饭，快趁热吃吧。”我掀开锅盖，端起热腾腾的饭大口地吃。母亲摸摸我的头，问：“耳朵还疼吗？以后要听话，别乱跑，天冷黑得早，回来要早点。”听母亲这么问，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红通通的耳朵。过了一会，我偷瞄着母亲的神情，似乎气消了，透过余光，看到了母亲眼眶里尚存未干的泪花。我默默低下了头，眼泪也不自觉地流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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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又见炊烟升起，暮色照大地。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……”那一缕缕炊烟，是乡村的一道绝美风景。伴随着社会进步的脚步，唱响着时代赞歌。现代生活的快节奏，使我们和故乡有所疏离，但挥之不去的是那一抹浓重的记忆和抒怀。始终忘不了的还是故乡那一缕缕升腾的炊烟，像是一座座永不熄灭的灯塔，守着它的是母亲的爱，盼着它的远方儿女的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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